16日晚,复旦大学新闻中心主任方明,与两位获救的登山学生代表一起重返黄山,出席牺牲民警张宁海的追悼会。再三斟酌之下,方明接受了羊城晚报记者的专访。
学生返校后为何“沉默”
羊城晚报:为何获救当天,学生们很快离开黄山回上海?
方:这是上海市有关方面和学校共同作出的决定,我们原定获救当天下午4时离开。但是学生都要求见英雄最后一面,所以我们一直等到他们下来,鞠躬致敬之后才离开。
羊城晚报:学生至今是否还没见过张的父母?
方:没有,但学校是有的。学校的党委副书记到后,跟上海市公安局的同志一起去感谢过张宁海的父母。据陈书记说,张父亲是个深明大义的人,说这是孩子的责任,等等。
羊城晚报:外界质疑,这些同学下山后,还能吃得下饭,然后只是简单鞠了个躬,就走了。这是不是真相?
方:我不在现场。同学们对那段事情不太愿意过多回忆。但据我和同学们聊的情况看,恐怕他们都有自己……不是说全无理由的。举个例子,有记者的一篇博客说他们重重地摔上了车门,但这两个男生显然与这个记者的接触是不太愉快的。你让惊魂未定的人下来以后,你这样追上去,用质问的口气问他们“痛苦么”?你让人家怎么应对你?这次探险的领队侯盼跟我讲,说那是个中巴车,我怎么摔车门?我只能拼着力气,把门关上而已。
羊城晚报:为何学生回校后,保持了静默?
方:学生返校之前,我们心理健康教育中心,一一分析了这些学生的性格特征。专家建议,千万不要让学生回忆很多细节,让他们有5-7天的平复期,除非他们愿意倾诉。
领队遭“辱骂短信”轰炸
羊城晚报:现在学生们的状态如何?
方:前两天我接触这些学生,发现有学生反复讲述当时的细节。就是说,他们没有走出来。这真的是危险的兆头。
今天下午,来黄山的路上,19时35分至20时,领队侯盼25分钟里收到了6条短信。我给你念念:“××××(粗口),你们18个为什么不去死啊,为什么不去跳楼让车撞”、“侯盼们,诅咒你们得艾滋乙肝,不得好死,冷漠的王八”……侯盼讲,这样的短信,一天会收到八九十条。想想看,这是什么样的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