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城晚报:学生的态度是什么?
方:他们不断地希望能够做点什么。我们也建议他们,不要因一时冲动去做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。这里有个细节,今天听说我们要安排代表到黄山来,所有的学生都要求来。但因车子有限,我们原定计划就安排了两人。为什么不安排所有的学生来?因为我们不想给当地政府造成太大负担。
学生们想要做什么,现在还没成形。但他们已开始发起募捐,希望为张宁海所在家乡的小学提供一些公益支持。当然他们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想法,我们觉得不是他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,暴露出社会经验方面的不足,例如他们问,怎样能够为张的父母争取社会保障。
“媒体控制论”很难评价
羊城晚报:你们觉得要更好地保护学生。保护是应该的,但你们有没有觉得是过度保护呢?他们都是成年人了。
方:我们也在考虑这个问题。我们原来是想等他们心理有两三天的平复期之后,会有一个……就是说……迟早要面对社会。但这两三天的平复期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。
羊城晚报:获救学生杜彬回来后与同学的对话,被网友截屏放上微博,引发“夺权论”……
方:这是个别学生一时无知的言论。但这是不恰当的。这不代表大部分获救学生的心情和态度,也不代表大部分复旦学生的心情和态度。
这反映出学校、我们的教育对生命观,有教育薄弱。
我们引起高度重视。
羊城晚报:校内登山协会的会长,是个什么样的官?当了这个会长有什么特别牛的么?
方:他们如果热爱这个事情,就会把这个事情看得很重。
羊城晚报:侯盼是复旦毕业生吗?
方:是校友。他以前也不是会长,研究生毕业一年多了,他的工作也与户外运动无关,这只是他的兴趣。两天前,他刚辞职了。他说想专心把这件事处理好。
羊城晚报:还有学生发表了“媒体控制论”。
方:这个很难评价,也没必要上纲上线。
学生评价学校,这是正常的事情。但是否暴露出新闻教育的问题,这见仁见智。网上的理论难道要句句当真么,又不是写论文,不要上纲上线。对于“夺权帖”的问题,我们是很重视的。
学校规定类似活动要报备
羊城晚报:这件事后,很多人说复旦的学生很冷漠,80后90后大学生很冷漠。这个问题你怎么看?
方:现在的孩子在成长中,一方面接触世界的渠道更多,视野比老一辈开阔。但另一个角度来说,他们的教育,并不是立体的,缺失了很多东西,人文关怀,对生命、自然的理解,社会责任等等。他们最大多数的主体是让位于题海,让这种题海手段去做激烈的考试竞争。这种教育是贻害终身的。从这个事件中,如果说要反思,不如去反思我们的教育。
羊城晚报:以后会建立一个长效机制么?会否在学校禁绝户外运动?
方:适当地参加户外运动,是丰富自己阅历的一种手段,不能一概禁止。我们反对的是,为了达到这些目的,而威胁到他人、自己的生命。
学校能做的有两方面:第一是教育,包括安全意识教育、生存性技巧教育,另外就是生命教育,生命教育连接着人文关怀,这些教育是一般知识性课堂传授无法替代、亟须加强的。第二是引导。复旦一共有200多个社团,户外运动社团是其中的一类。这类社团要通过引导去加强管理。之前我们就规定,学生无论是参加校内组织的活动,还是校外活动,都应向辅导员报备。这里我们要再次强调这一点。你想想,事发那天从9时到11时30分,两个半小时,超过400名教师,排查了 29000名学生,才找出这10名学生的身份。这是多大的成本?